顧如玉膛目結舌的看著這衛掌櫃和顧如嫣一起進來，還以為他是來尋自己為他們兩個做主的呢，可誰想著這人是說……

“我說，大掌櫃，這入朝為官你可得要先是學子。現如今你可是商，這就算現在去考試應試的話，人家都說寒窗苦讀十年才有結果，你……”顧如玉默默的看了一眼他身後如嬌花一般的顧如嫣，那話就不好明說了。

這等他有了出路之後，那得要等多少年？別說是嬌艷欲滴的小花朵了，就是老成了黃花菜了，估計也不會等他了啊！這人腦袋裏面在想什麽！

“奴才，本就是進士！”衛掌櫃說著，還不忘哀怨的看了一眼正在閉目睡覺的太子，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太過於悲苦了。在太子殿下面前這麽久，都沒見太子想起來他是誰。

而且他都已經自稱為奴才了，難道幾位主子還沒想起什麽來嗎？

進士？齊瑜軒聽了衛掌櫃這話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，立刻胸懷險惡道：“既然他想，那就讓他去吧！徐守快要到京中，若是沒有很好的位置適合徐守，就讓他到你這來做段時間掌櫃！”

這樣一來可以安排了徐守的位置，這二來也可以……

齊瑜軒有些陰沈的目光愉悅的落在了突然胸懷大志的衛掌櫃的身上，這樣最後才能娶到媳婦兒的肯定不是世子殿下了。

“進士？”顧如玉疑惑的打量了下衛掌櫃，這怎麽看怎麽都不太像啊！

再說了，若是真的是進士的話，那在她這邊待了這麽久，豈不是屈才了？她家大哥知道嗎？

“既沒名聲又沒進前三甲的，也就只能做掌櫃的了！”齊瑜軒鄙夷了看了一眼沒什麽成績還拿出來說的衛掌櫃，道：“玉兒可沒委屈了你！”

衛掌櫃呵呵了，他還真的不能算是委屈，而是……命不好！倒了八輩子的血黴，好不容易的去參加了一次科考，結果那……那就是一個不能說出來的痛！

“本太子想起你了！”一直在昏昏沈沈睡著的太子殿下，就感覺著身邊多了一道越來越哀怨的目光，而且那目光吧，還似曾相識的讓太子心虛。

這種心虛的感覺，太子殿下這輩子可沒有過幾次，除了欠玉丫頭的錢不還，坑了顧如墨的清白名聲想讓他和自己一起晚娶親，以免自己孤單之外，還有一次就是……

“你就是那次和本太子一起參加科舉的？”太子瞇了眼，看著衛掌櫃一副苦沈似海的樣子，就撓了撓頭道：“之前父皇要你進朝的時候，我記得你是拒絕的！”

衛掌櫃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太子，道：“前三甲都給您三位占了，聖上雖然說是將奴才改為第一位，但技不如人就是不如，奴才是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的！”

顧如玉聽的迷迷糊糊的，只覺得這若幹年前的一場大事自己是錯過了，便伸手扒著齊瑜軒的手臂道：“你可知曉？”

齊瑜軒其實也是一知半解的說道：“當年我在太後宮中做護衛，只聽說太子為了證明自己的學識，冒名去參加了科舉！”

可這三個人的話……

“你大哥二哥是前兩甲，我是三甲！”那場科舉豈止是衛掌櫃的悲傷史，也是太子的苦命史。

熬夜苦讀了那麽久，本是懷著信心滿滿的進了考場，哪裏曾想到會在考場裏面遇到熟人，而且一下子還是兩個。

“二哥的話……”顧如玉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，有些不確定道：“也能靠近前三甲？”

騙人的吧！據她所知，她家老爹為了能給讓二哥能好好看會書，那可是把雞毛撣子都抽光了，也沒讓二哥在書房多待上一個時辰，怎麽會突然那麽厲害？

“你大哥那麽變態，他想要做的事情，你覺得能有人阻止的了嗎？”太子一眼就看穿了顧如玉的想法，只覺得當年的自己也如同現在的顧如玉一樣，那麽的單純無知，看到顧如卿之後，便覺得自己就算不是第一名好歹也是第二名，不是嗎？

哪裏知道那顧如卿在考的時候，奮筆疾書之後，出來沒走幾步的就直接被人擡回去了。

後來，太子殿下經過多方渠道才打聽到，那時候顧家兄弟兩個為了考這個，是從邊關偷偷摸摸的回來的，而且時間有限。再怎麽倉促的情況下，還讓顧如卿那種看書就能睡著的人都考進第二名，不是變態是什麽？

顧如玉瞧著那太子那副慘不忍睹的神色，就不免的為自家二哥默默的點了一根蠟燭算是默哀。

不過，其實大哥的做法她也認同，別說別人了，就是她那二嬸也時常說他們這大房都是武將出生，泥腿子上不了臺面。大哥那麽做，無非就是有朝一日的能堵住這些人的嘴。

一旁的衛掌櫃帶著顧如嫣站在那邊，默默的聽著看著，直到這故事都敘舊結束了之後，幾人都沈思了起來，似乎……忘記的事情的初衷了？

“主子……”衛掌櫃上前一步又喚了一聲道：“奴才……”

“當年，你是覺得技不如人，所以跟在大哥後面，想要有朝一日的超過他，對吧？”顧如玉笑瞇瞇的看著衛掌櫃遲疑了一會，才點了點頭。

於是顧如玉笑的更是燦爛的問道：“那你覺得現如今你是超過大哥了嗎？”

衛掌櫃沈默了，內心十分的悲痛，只覺得自己就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！這世間奇才能出幾個？估計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就被他遇到了，而且這越是接觸，他就越是覺得不可能超過。

直至今日，他還記得顧如墨在面對聖上那怒氣沖天的時候，小小的少年臉上盡是一片的坦然。

“父親母親自然不知如墨所做之事！如墨帶著弟弟此舉，只是為了昭告世人，聖上寵愛顧家，顧家自然也能全心全意輔佐聖上！聖上需要顧家守在邊關，顧家就會去守，聖上需要顧家在朝堂之上為您分憂解難，顧家也可以！”

明明就是含笑殺人不見血的少年，卻在大殿之上將自己的弟弟當著聖上的面攔在自己的身後，不卑不亢的對著皇帝說：“如墨只是想要讓天下人知道，聖上是明君，不會因為宗室血緣關系有任何的徇私偏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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